2010-01-20

樂團專訪:非人物種

















『不知道為什麼要讓他高潮就要找我來……』,撥屎,這位揹著bass,乍看之下是一名時尚潮男的樂團主唱,口袋裡裝著沒吃完的牛肉,在台大校長高潮趴提出了這樣的疑問。而無庸至疑,非人物種,這幾個穿西裝的龐客流氓,絕對是當天晚上的保育類動物,呈獻出最污穢,台大政治不正確,而也最有生命力的火燄。他們呼應了主辦人心中所要慕求的黑暗與喧囂,從長著著火的檳榔樹地獄裡走出來,將這股生猛的力道,注入台大學子們的青青藝文神經裡頭。

這個之前從朋友口中聽說過的樂團,今年第一次在跳起來音樂節看見了他們的演出。筆者已經很久沒有接觸龐克音樂了,一方面是生活逼著人瞎忙,而生活圈中玩這樣音樂的人也變少了,再者印象中檯面上的龐克團都有點過於柔情,跟高中時期記憶中龐克的頹廢與火熱相差甚遠。但看見非人物種後,就瞭解那些逝去的事情都沒有死去,到處都有傳承的人在耕耘,等待適當的時機出現。

看似不學無術,2002非人物種開始他們有了目前的班底,並也在去年出了一張ep。他們整個樂團的成員參與了地下音樂動蕩的歷史,而這之中,經歷最資深的是主唱兼bass手的撥屎,早在9年前,他就已經在圈內遊走,發起非人物種這個樂團。不意外的,這個口操台語,嘶聲吶喊的搖滾龐克,是受到濁水溪公社,以這個他心目中的聖母峰作為榜樣。早期受到本土搖滾硬漢的影響(林強、伍佰等等),目前是身為藝人,也是發起人的他,很誠實不諱的指出成軍的這幾年來樂團成員一直變動,都是因為他不努力向上。經過了歲月的累積,現在實力已經堅強的撥屎每天都在等通告,立志要當飛輪海裡唯一會喝酒的成員。

非人物種的創作很平均,不一定由誰主導但基本上都是先以音樂為主軸,事後再加入歌詞。最晚加入樂團的吉他手,大眼跟其成員一樣,相信團跟團之間要互相扶持,每個人都要保持自己的初衷,堅持一開始的理想。彈奏風格輕巧的他(比較起來),擔任樂團的吉他手兼偶爾時尚的嘻哈刮盤。早期大眼是從木吉他開始接觸音樂,後來聽到了反町隆史唱的poison之後就迷上了電吉他。目前是錄音室樂手,以教學吉他授課為生。撥屎很高興也很難過他的加入,因為從此自己就不是樂團裡最胖最高(?)的那一位了。

樂團的另一位吉他手,阿顯,跟撥屎臭味相投,深受新好男孩影響,因此順利的加入了非人物種。該名男子跨界多元,除了剛剛提到的男孩團體之外,他平時還愛聽老音樂,覺得它們擁有現代音樂沒有的感情。心中最喜歡的樂團是Nirvana,永遠保留當初受到他們音樂刺激時的震撼。在非人海之前他曾是某知名nu團的發起人之一,當時該團廣受好評,獲得很多支持,但過程之中他覺得自己不應該被局限,認為金屬不該只是金屬,龐克也不單純只是龐克。最後,他選擇離開,率性地戴起西裝帽,一邊賣機票一邊走著屬於自己的步履。


鼓手貓遵從該動物特有的習性,窩在師大夜市某知名live house的漆黑吧台賣啤酒。這名喜愛崔健,時代的見證者之一,從看見早年的極限金屬團manum的表演之後,就開始了他學鼓的生涯(老師就是manum的鼓手)。而他跟非人物種的緣份也是不淺,早在那還有聖界、alive、表演地帶的年代就看過非人物種的表演了。

雖然筆者無緣參與當年的地下音樂scene,但是從非人物種的口中聽見以前的歷史,也彷彿自己也曾經身在期中,至今很緬懷過去的時光一般。依這幾位前輩所言,在6~7年前的地下音樂場景非常的生氣蓬勃,玩團跟看團的人都多,並且每個樂團都創意十足。『現在人褲子都穿太緊了(香水都擦太濃)……』,非人物種很感慨的說出他們對現下的音樂場景的感言,似乎以前樂團的瘋狂與燥熱都已不在,現在看到的都是過多的自我束縛(打鼓動作不能太大,樂手都乖乖站好)。在大家集思廣益探討原因究竟之後,認為過去的日子資訊還不發達,大家能聽到的音樂遠遠不像現在這麼多,但環境的貧乏卻激勵了每個人去尋找自己的樣子,而當時那些特別的團也都經過了時間的考驗存留下來(旺福、甜梅號、陳綺貞等等)。如今網路發達了,每個人可以透過電腦看見/聽見各式各樣的音樂,很多本土的樂團從音樂到服裝都開始一昧的模仿國外樂團,最後連身體動作都要做得一模一樣。資訊太大反而淹沒了原始的創意,以前樂團的純粹都消失了,樂迷看團也都只在電腦上瀏覽一下就好,進而看表演的群眾也越來越封閉。而大團也不願意幫忙,樂團環境的傳承變得很鬆散。

故事講到這裡,雖說這個時代特有的環境讓人感到迷惑,但其實一切事情都可以很簡單。撥屎給大家最好的建議,就是好好做人,人在做天在看,上台表演不要假彈,該做的事情就去做,地球是圓的總有一天不管好的壞的都會回來,沒做好去怪觀眾是沒有用的。筆者滿心期待,看著他們走在地球被男孩團體毀滅之時,唯一無法被滅絕的物種。